广州市黄埔区某小区内,一场持续三年的“震楼疑云”给邻里关系造成巨大困扰。7楼住户搬走后疑似安装震楼器报复8楼,9楼业主支先生被波及承受每日噪声侵扰。物业和居委会多次介入,但因无法入户取证,始终未能锁定声源。支先生夫妇不堪其扰计划搬离。
类似事件屡见不鲜。天津市津南区也有一场长达三年的“噪声战争”。楼上何某与楼下林某某因噪声互相起诉。何某称林某某用震楼器报复,林某某则反诉何某长期制造噪声且有证据。警方调查发现,何某自2020年起多次故意制造噪声,甚至引发多名邻居联名投诉。法院最终判决何某停止侵权并赔偿损失,但其拒不履行,警方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》对其处以行政拘留十日。
震楼器出没,实则是邻里矛盾的升级。日常生活中,孩童跑跳、桌椅挪动、深夜高跟鞋声等噪声本可通过沟通化解,但却在“你不让我好过,我也毁你生活”报复心理下,演变成持久战。当投诉、报警等正常途径无法解决问题时,震楼器成了部分人眼中的“终极武器”。然而,这种“以噪制噪”的方式代价惨重。被攻击者生活被打乱,精神压力增大,甚至被迫搬离住所。使用震楼器者也难逃法律制裁,背负骂名,而其他住户往往也成为受害者。震楼器按下的一刻,社区和谐被彻底撕裂,没有一方能独善其身。
现行法律对噪声扰民有明确规定。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》第五十八条对“制造噪声干扰他人生活”可处警告或罚款;《民法典》第二百八十八条亦明确相邻权纠纷的处理原则。但实践中,噪声取证难、执法周期长等问题常使受害者陷入被动。对此,需推动执法部门建立快速响应机制,借助分贝仪、录音录像等技术手段固定证据。对反复违规者,可参照津南案例,通过“行政处罚+民事赔偿”叠加追责形成震慑。此外,市场监管部门要严查震楼器生产销售链条,切断其流通源头。
社区作为矛盾调解的前沿阵地,物业与居委会的角色应从“被动接诉”转向“主动干预”,联合民警、律师等组建调解小组。偶发噪声倡导邻里协商,持续纠纷引入专业机构监测,恶意报复行为启动法律程序。而推广“共享议事厅”“噪声改造补贴”等举措,可为居民提供理性对话空间。
还要重塑“邻里同理心”。城市商品房社区中,匿名性与流动性削弱了传统邻里的情感纽带,住户更易将矛盾视为“你死我活”的零和博弈。对此,可通过社区公约、文明家庭评选等活动,培育“将心比心”的公共精神。例如,家有幼童的住户主动铺设地垫,老人居多的楼层协商设定静音时段等。这些微小善意的累积,是化解“震楼器心结”的暖流。

